10月10日报道：

约翰-霍林格——发明了球员效率值（PER）的前ESPN数据分析师，曾在孟菲斯灰熊担任篮球运营部副总裁，现就职于The Athletic担任专栏作者——在观看了法国巨人文班亚马最近的两场比赛之后，情不自禁地发出“前所未有”的赞叹，并且认真探讨起了摆烂的意义，他认为新赛季至少有7支球队会摆烂去争文班亚马，这个数字还会随着赛季的进行而增多——

大肆炒作，然后超越期待，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兴奋了。

来自法国的大个子维克托-文班亚马和G联赛顶级后卫斯科特-亨德森，两位可能成为2023届选秀大会前二的球员在上周相遇，我们所有人都翘首以盼。但两人在周三拿出的表现，还是让我们措手不及，尤其是文班亚马带来的震撼。

两场比赛，文班亚马轰下73分，三分球18投9中，得到28次罚球，送出9记火锅…以及，很少被提及的一点，他总共只有3次失误。令人惊叹的甚至不是他的技术统计，而是他拿到这些数据的方式。

简单说来，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家伙，文班亚马本身就是一场篮球革命，独角兽中的独角兽，可以说是拉尔夫-桑普森、波尔津吉斯和诺维茨基的恐怖结合。

看看这一回合，作为一名2米24的球员，完成这样的进攻对他来说似乎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持球叫掩护，对方的后卫换防过来，他没有按照大个子的思维去强吃碾压攻筐，而是投出一记干拔三分，要知道，这可是库里的射程啊！

再看看这个回合，三分线外，他用较弱的左手发起进攻，完美复刻了奥拉朱旺的梦幻舞步，在无助的防守者头上完成了一记转身后仰跳投。

也就是说，对于这个体型的球员来说，文班亚马在移动中所展现的投射能力是前所未见的。波尔津吉斯是一名出色的定点射手且拥有疯狂的射程，但他无法面对防守人在运球移动中完成一记10尺处的后仰跳投。姚明更高更壮，还是一名优秀的罚球手，但在15尺之外，他就会被限制为一个定点投手。你必须降到诺维茨基的体型，2米13左右，才能找到一个参照物。

拥有如此体型和技术，称文班亚马是一个划时代的潜力新星就像称火是人类的重大发现一样；虽然这是事实，但仍给人一种非常保守的感觉。可以说，自贾巴尔以来，还从来没有一名这么年轻的球员让人觉得“不能错过”。我在西班牙考察过波尔津吉斯和东契奇，在NCAA四强赛见识了格雷格-奥登的厉害，也在篮球峰会看过约翰-沃尔飞跃对手，但他们都没让旁边者垂涎欲滴到痴痴傻笑，甚至都不接近。

这就把我们带到了讨论的另一个重要部分：这是一个大事件。得为NBA点赞，他们将法国球队带到这里参加比赛，在这个过程中，为下赛季助力推销了这名划时代的天才球员。

虽然我们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2003年勒布朗-詹姆斯领衔的选秀大会，以及2007年的奥登和杜兰特，他们在选秀大会开始前几个月就让所有人兴奋不已，但自从1979年拉里-伯德和魔术师约翰逊在NCAA决赛中针锋相对以来，我们还从未见过像这样的两大热门新秀之间的对决。

在场边观看这周的两场比赛，以及文班亚马赛前的投篮训练，我觉得有些地方他还需要改进，比如“我觉得那个挡拆他应该从左边进攻，”但我马上把嘴闭上，我提醒自己，我在批评的是一个2米24的少年，他在与美国职业球队交手的时候完成了移动中的得分。

我们见证的是怎样的神奇？我只想振臂高呼，这样的画面简直太不真实了：

这两场比赛的影响力创造了联盟罕见的事件：在NBA新赛季还没开始的时候，第二年的选秀大会就已经引起了广泛的关注。通常情况下，我们需要在大学赛季开始之后开始上心，但今年现在的前三顺位新秀都在NCAA系统之外。（这可能也是一个时代的标志，潜在的榜眼探花，亨德森和前锋阿门-汤普森，来自G联赛和Overtime精英赛。）

说到这里：这些比赛的水平，远高于文班亚马或亨德森在大十联盟或东南联盟会面对的竞争对手，事实上，文班亚马有两名队友已是这两个联盟最佳阵容的球员，而这俩人在文班亚马的球队里只是四当家和五当家。所以，怀疑这名法国天才能否在杜克或冈扎加打出如此表现的老古董们，洗洗睡吧。

我们不知道文班亚马会变成什么样子，很有可能最终并不完全是我们所设想的那样。我们看到过热门新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陨落，可能是没有取得进步，可能是没能保持健康，也可能是我们自己评估失误。也许他最终只是“真的很好”，就像桑普森和波尔津吉斯那样。

但也许，他会成为一个难以置信的超级怪物，成为本世纪的卡里姆-阿卜杜勒-贾巴尔。除了拥有反体型的技术之外，文班亚马也拥有其他一切优秀球员特质——他好胜，他冷静，他成熟，他的英语说得很流利，他也不同于其他被鼓吹的大个子（尤其是奥登），瘦长的身躯并未看出移动或结构上的异常。在比赛现场，有200个人想给他挑错，但他们都没找到。

所以，鉴于此，大家都该去摆烂，对吧？

首先，关于摆烂的争论有很多层面，这实际上变成了一个相当复杂的预测。不仅仅是要不要摆烂，更重要的是，当我们谈论摆烂的时候，我们到底在谈什么。

重新回顾一下：勾人魂魄的2018年选秀导致了摆烂横行，然后NBA大幅度降低了乐透签的概率。战绩最差的三支球队获得状元签的概率相同，都是14%。此外，战绩倒数第五和第六的球队获得状元签的几率并不会明显下降：倒数第六的概率是9%。

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你不必那么烂，就有可能获得一个划时代的天才。当人们谈论到摆烂时，大多数人会想到76人在“过程”中经受的耻辱，但是联盟不会给7胜75负的战绩额外加分。正因如此，“悄悄地烂下去”同样也会奏效。烂到联盟第七烂的战绩你仍然有机会，就算最后是倒数第九或第十，你也没有完全出局。（比如，2018-19赛季灰熊是战绩第七烂的三支球队之一，最终他们得到了莫兰特。）

当然，比对手更烂有一些其他的好处，就算你没拿到状元签，你的顺位也会比你的烂兄烂弟要高，同时你的第二轮签位也会更靠前。尽管如此，摆烂者真正受益的大多数前提都是他们获得了前四顺位，尤其是状元签。

若真如此，肆无忌惮的摆烂是否就会消失？NBA可以松口气了？我是说，联盟的高管们都知道了文班亚马的存在，根据我的推测，下赛季至少23支球队是要全力去赢球的。

所以…问题在于人们忘了NBA球队的运作方式。

摆烂不仅仅是由总经理随意做出的决策，这是关乎球队未来前景的重大决策，需要老板们点头同意才行。这就增加了另一个变数：如果时机合适，一些老板非常愿意摆烂，有些老板坚决反对，有些则摇摆不定，虽不情愿，但还是可以被说服。

这周，说服的可能性增加了，大大地增加了。总经理关于是否摆烂的看法也许没有改变，但老板对摆烂提议的接受度显然是大幅度增加了。不仅因为老板看到了文班亚马真身，还因为，如上所述，这已经成为一个现象了。

也站在老板的角度想想：话题度飙升，你摆烂不是为了世界某个角落不知名的家伙，而是为了海洋中最大的那条鲸鱼。每个人都知道他，大家都在谈论他，你的球迷也都希望你为他去摆烂，包括那些坐在VIP包厢里高谈阔论的家伙。

所以对于老板来说，摆烂突然成了一件很酷的事情。

前面我们提到了乐透签的概率分布问题，但那也会创造另一种我们还没提到的摆烂激励：打打看，不行再摆烂。去年我们见过这样的队伍，比如步行者，尤其是开拓者，他们在赛季初还想着冲击季后赛，但最终掉头，落到了乐透签的前7顺位。

我们几乎肯定会再次看到这种现象。就目前而言，我认为有7支球队“对季后赛没什么兴趣”，有23支球队至少想着试试赢赢看。但不可避免的是，这23支球队当中，有些球队会在2月份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希望冲季后赛了，于是转向开始摆烂，他们会在交易截止日送走阵中老将，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伤病战略轮休核心球员，然后以5胜31负的收官战绩结束赛季。

当然，限制仍然存在。很多球队仍然会努力去拼季后赛资格，附加赛出局的4支队伍合计只有1/20的概率拿到状元签。讨论摆烂很有意思，但即便是联盟最差的球队也有86%的概率得不到文班亚马。所以，如果你决定放弃赛季，你最好有靠谱的备用方案。

所以说，我觉得我们对于摆烂的态度是OK的。不是说没人会去摆烂，而是说烂到了某个点，再想着去比别人更烂已经毫无意义。另外，附加赛规则对中游的球队来说也很有吸引力。

尽管如此，文班亚马的效应还是会存在：如果有些球队摆烂的时间比预期的要早很多，也不用奇怪。比起等到2月份，有人会在12月份就撒手狂飙。很容易想到这样的球队，比如黄蜂或开拓者，在打出8胜19负的开局之后摆出一副“让这个赛季见鬼去吧”的姿态。

计算一下：如果你把倒数第六或第七作为目标，加上至少已经有3支球队占了坑，你会意识到摆烂岛上已经没多少位置了。所以，早点去抢吧，毕竟岛就那么大。

最后，这就是为什么无论联盟怎么优化乐透概率，摆烂激励都永远不会消失。超级巨星价值连城，潜在的奖励丰厚无比。

而文班亚马，事实上，他给你的奖励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