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锋回暖”，这可以说是过去几年世界足坛的潮流之一。从莱万多夫斯基、本泽马相继斩获至高荣耀，到曼城拜仁诸强引援均以中锋为绝对重点，这个一度在“现代足球”中不那么突出的位置，又有了几分“必须当主角”的感觉。然而当下，这股风潮似乎已遭遇寒流，那些我们最为熟悉的名字，或多或少都陷入到了一种怪异的困境之中。

难道风向变了，中锋们又开始不行了？

超级射手各有难处

目前问题看上去最大的，应该要属最近被说成是“英乙球员”的哈兰德。曼联名宿罗伊·基恩的批评固然带有明显偏见且过于夸张，但他的话还是从侧面点出了当下曼城中锋的困境：尽管射术堪称世界最佳，整体技术的不足却让哈兰德难以破解阿森纳中卫的围剿。而又一次在强强对话中悄无声息，这位曾被推举为“新绝代双骄”之一的挪威人自然也逃不掉口诛笔伐。

重点还在于这已经不是哈兰德本赛季第一次挨批了。从去年10月人们发现他“效率大降”，遭遇超过350分钟的进球荒；到去年底他再度开始明显减产，还因为伤病错过了一些比赛；以及伤愈复出后的发挥缺乏统治力，最多只能在足总杯上虐菜逞逞威风，这些都曾引发外界的质疑。很多人又开始老调重弹。“哈兰德让曼城变弱了”，他不够全能只会“吃饼”，并且有时候还会疯狂吐饼浪费良机。

然而现实是那些早已被证明是极为全面，能射能传能控，能力几乎没有死角的超级中锋们，目前也未必过得如意，甚至可能更糟，比如本泽马。去年夏天，法国人高调进驻吉达联合，为沙特金元狂挖欧洲足球拉开了大幕，当时很多人觉得他就是去赚钱养老的，但也没多少“本泽马已经不行了”之类的声音，毕竟走之前他还是皇马的绝对主力。可不到一年，本泽马就要被沙特球迷批臭了，因为他不仅没有在“低水平联赛”展现出碾压一切的实力，所效力的吉达联合还从上赛季的沙特冠军落到了目前的联赛暂列第4。

这是什么原因？或许“水土不服”是一个关键因素，传闻本泽马很不适应沙特的生活环境，就像其他不少从欧洲来的球星一样。尽管法国人没有像亨德森那样火速逃离转会离开，但去年底今年初他也确实搞出过“擅自休假”的闹剧。在更早之前，本泽马还曾与前任主帅努诺·桑托公开闹矛盾，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后者的下课。

据说本泽马还对沙特足球的总体水平感到不满，翻译一下，大概就是“队友太差带不动”？当然这更多是一种主观感觉，从客观角度来说，我们也不能排除36岁的本泽马可能真的已经老了，至少过了单凭自己就能带飞全场的岁数。其实类似问题别的中锋也有，就像35岁的莱万，上赛季波兰人从拜仁转会巴萨，西甲进球虽然不算少，但相比在德甲还是减产明显。本赛季就更是破门率进一步下滑。在进入2024年之后，莱万倒是有回勇的迹象，各项赛事已打进10球，对马竞更是有过两传一射的完美演出。但即便如此，坊间还是有了“巴萨想卖莱万”的传闻。究其原因，终归是有人觉得莱万老了。

剩下年纪还不是很大的，数据也很华丽的，同样可能过得很别扭。30岁的凯恩目前正处在自己最为高产的一个赛季，36场比赛便打进37球，其中27轮德甲31球，也刷新了德甲的处子季破门记录。可数据刷得再爽，英格兰人目前也很难感觉到最大的快乐，因为他最梦寐以求的联赛冠军已经彻底走远——不败的勒沃库森已然一骑绝尘，拜仁却总会不时犯傻莫名丢分。这是队友的问题？从防守角度来说，拜仁的缺陷确实不少，但或许凯恩也没有为该队的进攻带来质变。单论数据，上赛季拜仁同期的德甲进球数为77，本赛季目前则是78，相当于巨资引进的超级射手只是把原来比较分散的进球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二流选手”吃香喝辣

“四大金刚”都不如意，虽然原因各有不可能，但如此巧合也足够令人联想到“中锋无用论”。与此同时，相反的“成功案例”似乎并不少，例如英超积分高过曼城的阿森纳，就是没有大牌中锋但火力十足的典型。枪手30轮联赛打进了72球，破门最多的是13球的右边锋萨卡，而9号热苏斯在很多时候都只是个吸引防守的“诱饵”，包括把哈弗茨临时推上锋线，高大的德国人也不会是中锋踢法。

但中锋的作用真的被再次弱化了么？回想一下今年冬窗关于阿森纳的各种传闻，你会发现大家骨子里依然有着对超级射手的向往，否则一个伊万·托尼怎么会被念叨那么久？再把视野放宽一点，也不难觉察顶级中锋虽然正在遇挫，一大批“二线中锋”却混得风生水起。以英超为例，射手榜目前的局面可真是群魔乱舞。截至4月3日，打进15球以上的有7人，除了哈兰德（18球）、萨拉赫（16）和孙兴慜（15）这3位前金靴，以及西汉姆的前场多面手鲍温（15），沃特金斯（16）、索兰克（16）和伊萨克（15）其实都是正牌中锋，尽管他们的风格可能不怎么古典。

还有西甲和德甲，高中锋也同样是强力兵种。西甲射手榜有中场贝林厄姆领跑，但与其同进16球的还有身高达到1米90的克罗地亚中锋布迪米尔（奥萨苏纳）和1米89的乌克兰中锋多夫贝克（热那亚）。而德甲射手榜凯恩身后，第二位的吉拉西（斯图加特）也是高中锋。领头羊勒沃库森虽然“进攻火力分散”，两翼的格里马尔多、弗林蓬以及中场天才维尔茨都进球不少，但该队的进攻重点其实还是中锋。如果不是受伤病的影响，尼日利亚人博尼费斯的联赛进球肯定远不止10粒，而他的“备胎”希克也在最近多次用破门为球队力挽狂澜。

再算上在意甲射手榜前排的劳塔罗（虽然他身高不高）、弗拉霍维奇、吉鲁，谁能说中锋用处不大？或许只是因为中锋太重要了，那几位超级大腕才受到了更多的针对。这种针对有战术上的，也有舆论上的。对手会拼命限制超级中锋的发挥，就像阿森纳用萨利巴和加布里埃尔联手夹击哈兰德；而批评家们也会用放大镜来看他们的表现，三场不开张就开始喊“重大危机”了。

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 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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