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夫哥”遭遇现任，你既可以看到莱万和凯恩的进球比拼，也能看到穆里尼奥和滕哈格的笑里藏刀。

今晨欧联杯费内巴切与曼联之战，放在平常本不值得大书特书，但当土耳其球队的主帅是“特别的一个”，这注定是一场足坛的“流量春晚”。

1比1的战果固然平平无奇，但从赛前和滕哈格的亲密互动，再到比赛中被罚下后看台指挥，直至赛后“阴阳”当值主裁蒂尔潘，穆里尼奥选择了流量最高的全部玩法。

然而，收割关注的穆帅，固然在话题界让滕哈格相形见绌，但回到他已经愈发力不从心的赛场，“老艺术家”的前景，也着实不那么美妙。

玩流量，狂人就没输过

“他看起来又恢复了调皮的一面，似乎很享受自己，我很高兴看到这个版本的他。”赛后，复盘穆里尼奥在这场“前任攻略”中的精彩表现，名宿斯科尔斯给出金句。

赛前，谈及与故主交锋时，穆里尼奥就给记者留足了遐想空间：“如果我是曼联主帅会怎么办？可我现在不是啊！他们不顺利不会让我开心，但他们迟早会成功。什么时候？大约是我回到英超之前吧。我重申，这不是心理战。”

而来到比赛，穆里尼奥更是用自己的方式，让落后开局的费内巴切抢来了一场格外艰苦的平局。比赛第58分钟，费内巴切球员萨穆尔禁区内倒地，但主裁蒂尔潘认定并非点球，这次判罚，让穆里尼奥当即暴走。

在向第四官员投诉未果之后，蒂尔潘向情绪激动的葡萄牙主帅出示了红牌，而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慢吞吞离场的穆帅，并未直接进入球员通道，坐在主队教练席后的看台上，转播镜头不时捕捉到他向教练组传递指令。

而在这半个多小时里，穆里尼奥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丰富到了极致，面对镜头捕捉没有丝毫掩饰。

而在赛后，穆氏语录如约而至。“如果我上诉，我可能会被禁赛6个月。对我来说，没有欧战的俱乐部可能更好，因为我不会因此而生气了。”

言及将自己罚下的主裁蒂尔潘，穆帅更是嘲讽拉满：“裁判对我说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他说他在同一时间可以看到禁区内的动作和我在场边的行为。我祝贺他，因为他真的非常了不起。这就是为什么他是世界最佳裁判。”

而谈及老东家曼联，穆里尼奥则是明褒实贬：“他们从我们这里拿到了1分，而不是我们从他们那里拿到了1分。全场最佳当然是奥纳纳（曼联门将），我们面对一个比我们强得多的对手，我不能要求更多了。”

费内巴切和曼联踢平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主帅之争也不分伯仲。从赛前到赛后，穆里尼奥压根没给滕哈格“逆转”的机会。

表面上看，全队总身价不及曼联1/4的费内巴切，实力的确是档次之差，但考虑到这支球队也拥有哲科、阿姆拉巴特、塔迪奇、弗雷德等球星，平局似乎也有些遗憾。但穆里尼奥本人，已经玩起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

“我最好的选择，是当我离开费内巴切时，去一家不参加欧足联比赛的俱乐部。所以两年后，一家在英超垫底、需要教练的俱乐部，我随时会准备好。”

保级队也不介意？这还是球迷熟悉的那个“狂人”吗？

没有冠军，只剩牢骚

今年夏天，穆里尼奥结束了长达20年的五大联赛执教经历，“向下就业”前往费内巴切，为此，后者开出了1200万欧元的高薪。但本该降维打击的穆里尼奥，保质期远比从前的“穆三年”更短。

在自己最不擅长的欧冠赛场，穆里尼奥果不其然刚出门就吃瘪。在和里尔的资格赛中，次回合直到终场前才艰难扳平大比分的费内巴切，在加时赛中先吃红牌后丢球，就此以1球之差，无缘改制后的欧冠瑞士轮。

而在土超，穆里尼奥的表现同样一言难尽，虽然联赛才开踢了8轮，但费内巴切已经被领头羊甩下8分之多，连进入欧冠区都成了一种奢侈。

而更令“魔力鸟”沮丧的，是土超压根没有对资历煊赫的自己，有额外的优待。9月底费内巴切与安塔利亚体育之战，穆帅球队一个进球被VAR回看取消，但这一次，穆里尼奥意外地没有大发雷霆。

他起身，将助手笔记本电脑上的越位图像放在附近的电视摄像机前，并将关键图像放大到全屏。“全世界，看看我遭遇的不公。”

尽管在亮相仪式上，狂热的3万多名土耳其球迷争相进场，只为一睹狂人真容。而穆里尼奥的发言，则让他们更加癫狂：“我觉得我在夺冠之前就受到了爱戴。我向你们保证，从这一刻起，我属于你们这个大家庭。这件球衣就是我的皮肤。”

但很快，穆里尼奥和新东家的蜜月期就转为了冷战期。

对于上赛季拿到99个积分、但仍以1场之差屈居亚军的费内巴切而言，他们需要的，不仅是夺得冠军，更是踢得漂亮，但很显然，穆帅都没能做到。

在输给老对手加拉塔萨雷后，穆里尼奥缺席了赛后发布会，这一度引起了轩然大波，而穆里尼奥本人的解释，是土超赛后发布会流程过长，自己经常等了70分钟还没开始发言，对于心直口快的穆帅而言，这无疑比输球更难受。

而穆帅强调的防守至上，也和费内巴切很不搭。这支曾被多位巴西名帅执教的老字号豪门，一向奉行比对手多进一个的进攻哲学。但穆里尼奥对控球不感冒，他总是要求球员以一两脚传球解决战斗。

在曼联、热刺和罗马，已经多次被业内和媒体诟病“过气”的穆里尼奥，在土超也被现行版本抛弃了？

如果离开，还能去哪儿？

“我赢得了26座奖杯，还赢得了5.5座欧战奖杯，我说0.5是因为有一座欧战奖杯被偷走了，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10月初接受采访时，穆里尼奥始终不忘强调他的赢家身份。

但很显然，这些冠军，都已是过去时。哪怕穆帅最难以释怀的那“0.5个冠军”，实则也是2021欧联杯决赛的陈芝麻烂谷子，距今已经过去了3年半。

而在离开罗马帅位后，穆里尼奥虽然仍不时和五大联赛球队发生联系，但实则渐行渐远。

5月初，连续被阿隆索等人谢绝的拜仁，选帅名单里首次出现了穆里尼奥的名字。而后者也不失时机地造势，宣称自己“拒绝了几份工作的试探，正在等待更大的机会”。

但最终，拜仁选择的是菜鸟教练孔帕尼，穆帅莫说面试，连接洽的机会都没捞到。

而就在人生首次德甲生涯无疾而终前，穆里尼奥还错过了巴西队的帅位。此前聘请安切洛蒂未果的巴西队，打起了葡萄牙人的主意，为了表示诚意，罗纳尔多亲自给穆里尼奥打去了电话，希望后者能尽快入职。但最终，兴趣不大的穆里尼奥谢绝了继续谈判。

而如今，在土超并不算成功的穆帅，恐怕又要迎来在违约金上签字的那一天。在人事变动一向无厘头的土超，教练的高危程度远胜英超意甲，穆里尼奥也不可能有免死金牌。

如果离开土超，穆帅的下一站是哪儿？他一度看不上的沙特，或许不失为理想去处。在世预赛持续表现糟糕、且和球迷高度对立之后，当初被高薪礼聘的曼奇尼，刚被炒了鱿鱼。

早在今年3月，一身休闲装的“狂人”现身F1沙特大奖赛围场观赛，并和纽卡斯尔联主席、沙特公共投资基金（PIF）主席鲁迈延谈笑风生，甚至还见了领导体育和文化领域复兴运动的沙特通用娱乐管理局主席的图尔基·阿尔谢赫。

种种迹象都表明，求贤若渴的沙特人对穆帅的下一站很感兴趣，他们开出的条件也足够宽松：穆帅可以选择国内四大豪门利雅得胜利、利雅得新月、吉达联合、吉达国民中任何一队执教，或者担任下一任沙特国家队主帅，至于钱，不是问题。

双方的境遇，与沙特人的诚意，都摆在那里，唯一的悬念，恐怕仍在穆帅自己。

这一次，他又将为自己继续“向下就业”，给出怎样的理由？

（仰卧撑/杨健）

首发澎湃新闻